糖心耍大刀_

【折真】美人计(三十二)



#咬唇#



“天地良心!小白,方才我可没进去,只有张队在里边,你怎么审的她我是一句都没听见。”


老陆特别欠,白真刚从审讯室里精疲力尽的爬出来,他就贱兮兮贴上来唱了一出此地无银。


“屁股我可给你擦完了,之后的事儿,我要求绝对知情。”


白真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提了个对老陆来说一丁点都不过分的要求。他转身往隔壁的观察室走,老陆就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抱拳说谢谢。


案子熬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把结局扣出来了,只不过过程对白真来说,有些惨烈。老张倚着桌沿站着,手里的烟并没点上,脸上...还是一副苦大仇深...


“小白...你...方才跟她说的事儿...都是真的?”


“师父,您还能问的再直接点不?我都这样了,您就不能对我的凄惨身世表现出来那么一丢丢的同情心或者对打破我的私生活表达出适当的不好意思么...”


“...还真是真的?”


白组长脑袋疼...


“...三分真七分假吧,主要还是为了炸她,都是编的她也不能信啊,其实没那么夸张,他...对我挺好的...”


听白真这么说,老张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但眉头依然拧巴着。


“哦...那就好,我就说么,你也不是那种能让人欺负的人啊。怨不得你这孩子这么能藏事儿,有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还有我呢。”


“哎,看您说的,能有什么事儿!您啊就好好的升官发财,多多帮我收拾烂摊子就行了,家务事我自己回去整顿。”


老张不是一个善于抒情的领导,但是他心很好,多年磨合,他俩对彼此脾气秉性一清二楚,所以方才那句关心,白真乐呵呵的接住了,老张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是他感觉到老张心里肯定是不舒服了。


老张事业上的起色,可以说是从收了白真这么个不太规矩的徒弟开始的,他一直很护着白真,也把白真教的很好,再往深了的盘根错节他不清楚,但是他借了白真的力,他多少是知道的。今天这个事儿一出,一个很不好的认知出现在老张心里,那就是如果、万一、也许他今天的位置跟他的徒弟多年被“欺压”有关系呢...所以白真只能尽量表现得轻松,尽量让老张觉得这事儿没那么重,也没那么不堪。再直白的话,白真也没法儿说太多,反正来日方长,各自领悟吧。


天已经很晚了,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佳榕一个人窝在椅子上,像只大仓鼠举着颗瓜子儿似的,抱着手机打游戏。


“人呢?”


“都走了,几点了还不下班!”


“越来越不像话!谁让他们原地解散的!”


“呵!不走干嘛呀!等你回来封口?!”


白真也就挺没趣儿用手指头挠了挠鼻尖,摊回自己的座位上,顺带着把桌子上放了不知道第几天的少半瓶矿泉水灌进嘴里。佳榕收起手机,走到白真对面,从下至上狠狠地扫了白真一眼,端起胳膊对他一脸嫌弃。


“啧啧!老白,你说你这从头到脚...哪里看得出来是走那种路线的人啊!”


“姚佳榕,你特地没走,就是等我回来寒碜我是吧!”


“得了,走吧!”


佳榕抓起个东西往白真怀里一摔,白警官被砸了胸口,吃痛叫了一声,被迫弓起身子去接那个砸完胸口砸大腿,甚至即将砸到他脚面的东西。接住了仔细一看,是他自己的车钥匙。


“干嘛去...”


“吃饭啊,等你半天了,饿死了,快走吧哥哥!”


白警官早都累的不行,两天的奔波,对折颜的惦记,加上与白雪半个小时的对弈,他都快把自己掰成几瓣用了,鬼知道他现在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不去,累。”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在你羊入虎口之前,我觉得作为兄弟,我特别有义务先给你续续命。”


乍一听这话白真没明白,什么羊入虎口?他看着佳榕一脸懵,佳榕倒是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他留。


“别跟我卖萌,没用,我又不好你这口!行了赶紧走吧,反正明天你也来不了了。”


白真基本上是被佳榕生拉硬拽拽出局里的,也基本上是被拖上车之后,才明白过来佳榕嘴里的‘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佳榕一直习惯走那种利落的中性风,刚认识的时候,白真跟老张没少打探她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俩甚至一度以为,她通吃。后来交心之后,才知道她不喜欢女人,嗯...也不怎么喜欢男人。从小父母离异,又都各自重组了家庭,她是跟着妈妈长大的,爸爸虽说也有关照,但是她对她老爹似乎没什么感情,用她的话说,他们父女的那点情谊,基本上是她长大以后两个人喝酒喝出来的。儿时经历最难平,导致她现在都不怎么谈恋爱,她实在对婚姻这个事儿提不起兴趣。不过老张对她这个态度一直不赞成,他总是跟佳榕讲,说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好,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好;不可能一直好,更不可能一直都不好,人得认命,但是又不能过的太消极,还是要相信生命中总会有惊喜,也要相信爱情会不期而遇。多么可怕的鸡汤文学啊,以前三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老张总是拿这种宿命论给他俩洗刷心灵。白真曾经嗤之以鼻,他跟佳榕不一样,他的童年单纯而幸福,他的噩梦似乎是从折颜正式入侵他的生活开始,想当初他也是决然反抗过的,只可惜那些年里,被折颜消磨掉的不只是他的抵触,还有那颗他发誓要一冷到底的心。后来,他就再也拿不出当年骄傲的心气儿了,也开始越来越认同老张那些道理。


佳榕把他带到一个他们组里常去聚会的烧烤摊,也没看菜单,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让他按照老规矩看着上。当白真低头看到那一排刚好烤的串不算整齐的码在米白色的一次性餐盘里滋滋冒油,歪过脑袋又看到佳榕在旁边给他倒酒,才觉得这两天一直悬着的心,开始有了回落的迹象。


“别闷闷不乐的了,案子不是差不多结了么,对你来说这个结果挺好的,还是值得庆祝。”


“庆祝什么呀?庆祝你们以后都拿我当闷子逗?...你怎么知道案子结了?”


白真也不抬眼,闷头吃肉,他是真的饿。


“给你们送咖啡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经纪人的脸色,像是被你扒了层皮。这要是还不说实话,那咱们这位姐姐的战斗力可有点太强了。”


“而且,你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是!你那点事是暴露了,但是又不是杀人放火,你也没窝藏个逃犯什么的,不至于那么尴尬,大伙儿也就新鲜一阵,过了几天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你哒!”


“寻思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说错了吗?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一有女孩儿追你你就支支吾吾的往后躲!”


佳榕提起这个事,白真像是故意的,很深很深的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一脸惋惜。


“哎!!!你就说去年信息科那姑娘,多好看啊,给我做了半年的早餐呢!”


“拉倒吧你!她送了一个星期就被你怼回去了!那半年你都是抢我跟杨璐的早餐好么!我还没说你,你自己倒好意思提!要脸不要啊!家里摆着棵摇钱树,还天天从我们手里抢食!今天这顿你买单!”


“姚佳榕,我的卖身钱,你敢吃么...”


“你卖肾我都照吃!”


佳榕强制跟白真碰了个杯,愉悦的把白组长这杯“卖身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现在想看见的不是我们,但是有些事,早习惯早踏实,你放心,我们嘴很严的。其实他刚被叫来那天,我就看出来你们俩有事,就是没想到这么劲爆。”


“那么...明显吗?”


“我那天不小心看到你偷看他了,而且审他的时候你根本就不敢看人家,还从来没见过你被一个嫌疑犯调戏成那个样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似的。”


白真放下筷子,手边大半杯啤酒被他端起来倒进嘴里。他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空杯,眼睛里的血丝比下午还重了一些。透明塑料的一次性杯子薄得很,手感很不好,稍微一使劲儿就皱皱巴巴的,大排档吊着的临时灯泡傻呆呆的照上去,倒映出来白真的脸也皱皱巴巴的。


“他比我大十岁,我一出生就认识他了,家里长辈的交情,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叔叔。我十四岁那年,他开始追我...”


十四岁,一个情窦初开都还嫌早的年纪。佳榕没太好意思把惊讶表现在脸上,低下头,委婉的又给白真到了杯酒。


“那...你家里...知道吗?”


“一开始我不敢说,后来他越来越过分,我就告诉家里了。可是我真的好天真啊,原来他做的一切事儿,都是跟我爸打过招呼的...”


刚倒满的酒,白真一口气又给喝完了,佳榕只能再接着续上。


“他这儿有条疤。”


白真拿手指头在右下侧小腹点了两下。


“最近几年看不出来了。我十八岁那年,他想跟我那个,被我捅的,就在我自己床上。满床都是血...当时我自己也吓着了。”


佳榕没憋住咳嗽出声了,她不是被酒呛着了,她是被这剧情给吓着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爸揍了我一顿,骂我不识好歹。呵,但是我心里挺高兴的!我觉得这回他是再也不敢来缠着我了!他有好几个月没出现,直到有一天,他开车来我学校接我,穿着他的白衬衫,笑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带了一双我很喜欢的限量版球鞋...”


“我...哈...这是...”


佳榕忽然就词穷了...张了半天嘴,只吐出来一串语气词。几分钟之前,她还自以为算是比较了解白真了,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概跟那个十四岁的白真一样,太天真了...她好像明白为什么白真会陷入这段出格又错位的感情里面了,她看白真的眼神甚至都露出一些不自觉的同情...


一个折颜那样配置的...人,拿命追你...


这谁扛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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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之前可能会比较忙啦,


预计节后更,折叔叔要回来喽~


整顿家风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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